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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进拴|童趣儿【四百五十三】
鼓胀的豆角挂满枝头,我小小的心也随之鼓胀起来。避开人,摘上一捧豆角,用草茎一串,用树枝架在火上一烤,就可美美的享用。小时候,我总能弄到吃的,肠胃又特别好,还具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看庄稼的人很难看住我,因此,我很少挨饿。如果不是后来读圣贤书,受到教化,我不敢想象我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们小时候曾用三种方法烧黄豆,一是将快熟的黄豆用镰刀连棵割下来,架在火上烧熟就吃;二是一冬天抓一把黄豆装兜里,烤火时放火旁烤熟即吃;三是用废旧的茶缸放煤或炭烧旺,上边平放一瓦片,把黄豆放瓦片上烧熟再吃。
黄豆成熟后,干炒,特别香。但一般人家,是舍不得的。
黄豆收割后,豆子的脱粒和麦子脱粒的过程差不多。豆秸就堆在生产队保管室的场院里,小山一样。我曾经写过一篇叫《豆秸垛》的文章,进行过详细的描述。豆秸里,有漏掉脱粒的豆角,只要仔细寻找,有耐心,就总不会让你两手空着。队里常年办砖瓦窑厂,烧砖烧瓦。损坏丢弃的瓦不难找到。生上火,将黄豆放在瓦里面烤,很容易就能吃上烧黄豆。
每年收割黄豆后,都要留种黄豆。种黄豆不脱离,连豆秸一起堆放在保管室的一间屋子里。保管员叫郭全才,和我们家是一家子。有一次,我和小伙伴们捉迷藏,在保管室后一丛荆棘里,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秘密:那里面藏着一小捆黄豆。待支走伙伴后,我蹲在那里,剥了两布袋黄豆。然后,耐心地躲在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下。天擦黑的时候,郭保管果然来到那个地方,四处张望,拿走了那一小捆黄豆。从那以后,我不时地悄无声息的在那地方逡巡。如果发现郭保管藏有生产队的粮食,我都只取走一小部分,避开人偷偷地烧熟,吃掉。后来,郭保管发现了,他藏,我拿,心照不宣,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都是我和郭保管之间的秘密,我从不敢让父母知道。母亲对集体感情很淳朴,对我管教很严,不允许我私自拿队上的一草一木。“小来偷针,长大偷金”,这是母亲常教育我的口头禅。因此,从郭保管那里顺手牵羊来的东西,我只能在放羊或砍柴时,在野外烧着吃。
黄豆,学名叫大豆。我老家鳌头那时的黄豆是土黄豆,种了千百年的,不像现在从美国舶来的那种转基因的。那黄豆,怎么吃都让人不放心。洋人的东西,再好,吃着总觉得不是滋味。或许,我是受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狭隘民族观的影响,有点杞人忧天了。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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