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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进拴|童趣儿【四百】

作者:2855510     来源:会员中心     时间:2025-0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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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进拴|童趣儿【四百】


现在农村收麦,已经普及了大型收割机。机械化为人们带来了福音,前面是收麦子,后面就是拖拉机翻地播种,过去人工收种那种独特的味道只能留存在记忆里了。

         如今,又到了五月,布谷鸟又“布谷、布谷……”“咕咕得、咕咕得……”叫了起来,哦,又是收麦时。不过,现在人们听到这布谷鸟的叫声,不是那么忙乱了。但也对布谷鸟由衷地生出几分敬意。 
     布谷鸟,你这大自然的儿子,在给了我童年欢乐的同时,也真诚地提醒着一代代故乡的人们,要珍惜大好时光,切莫错过耕耘时节中最关键最宝贵的分分秒秒。

   哦,布谷鸟啊,你的“布谷、布谷……”“咕咕得、咕咕得……”叫声是让人欢乐的叫声,是让人勤劳的叫声,是丰收喜悦的歌唱,更是让人播种希望的呼唤……

     曾几何时,家乡的变化日新月异,幼时的回忆留在心底,城市的灯红酒绿迷乱了曾经清澈的眸子,社会的浮华背后沉淀了几多感慨辛酸,渐渐地,我们破壳成长,挥手作别故乡,无论是衣食住行,抑或是人际交往,都已不再是儿时那简单的回忆,但总有一种力量让人热泪盈眶,总有一种味道让人念念不忘,这就是朴素的故乡情怀,在开满油菜花的乡间小道上,在夕阳西下的黄昏余晖里,在人来人往的市井小镇中,更在那香甜可口的家乡饭菜里!

 彼时年幼,我们乡土子弟对生活的追求和希望已不仅仅满足于饮食上的足额供给,但当时经济着实拮据,因此,红薯在很长的一段童年回忆里,都占据着很大的比重,充当着重要的角色,可以切成片煮着吃,可以烤着吃,更可以用片红薯专用的一种农具,大概叫报子,刮成片,洒在广阔的田地里,待到日晒风吹三五日之后,变成了甘脆可口的红薯片,既可以干吃,又可以拿到大队的磨坊磨成红薯面粉,我的最爱莫过于用这纯天然,绿色无公害的食材做的手擀面了。

眼巴巴看着母亲用瓢在面缸中盛满两三下,倒于面盆中,勾兑少许热水,然后揉成圆圆的面团子,还要加入适当比例的佐料,碱是骨头,盐是筋,这样做出来才吃着筋道,不一会儿,那圆润的面团在母亲的手下,就被擀成了很薄很薄的面片,再提起菜刀,在一阵轻快明了的厨房协奏曲之后,呈现在眼前的就是整整齐齐,宽窄有序的红薯面条了,此时,我早已经把锅里的水烧开的呼呼作响,将葱姜蒜盐和辣子捣碎在蒜臼里,将淘好洗净的野菜码好,等着下锅。少时,将面条逐一散入锅中,用筷子飞快的搅拌一下,大火煮,待到水蒸气将锅盖向上推几番之后,点两次水,就可以起锅了。一碗热腾腾的红薯捞面条,

伴着绿色的野菜,看起来无比动人,再将早前准备好的调料浇在上面,配之以农家自己酿制的柿子醋,吃起来酸辣可口,回味无穷!

红薯磨成红薯粉之后,色泽浑厚,与小麦的面粉极容易区别开来,而且更带了一种甜丝丝的味道,使得3月不知肉味,做法极为简单却蕴含着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小时候,母亲总是会变着花样的做出许多好吃的,让我和姐姐、妹妹、弟弟们馋嘴不已,虽然食材是那么单一和乡土,但满满的都是爱和回忆!
    面条是我们汝州鳌头人的主要食品。一般人家每天都至少要吃一顿面条。我小的时候,村子里衡量人家富不富裕,有一个标准,是看他一天能吃几顿面条,凡一天能吃上两顿面条的,都可被称为富人。我母亲就常羡慕地指着别人家的院门对我说:你看看人家多富,一天都能吃两顿面条!

  我们鳌头人对面条的迷恋达到了其他人很难理解的程度。像我,如果连续几天吃不上面条,就会急得抓耳挠腮。在我的家乡流传着这样一则笑话,说是有一个婴儿,在妈妈肚子里看见妈妈天天吃面条,知道了面条好吃,妈妈生他那天,遇到了难产,被折磨得哭喊连天,可就是生不下来,这时候奶奶急了,在一旁抱怨儿媳道:面条都做好了,还不再使点儿劲?!这话让婴儿听到了,以为是叫他吃面条哩,肩膀一缩,哧溜一下就钻出了妈妈的肚子…… 记得我第一次吃面条,是在一九六六年夏天,此时正是神州大地轰轰烈烈的“文革”运动席卷全国的开启之年。我家当时所在的伊川县白沙公社首次引进小麦良种到我们焦沟村,成了当时村里引人注目的新生事物。此前,只伺弄过玉米和红薯等粮食作物的社员们,无不带着期盼的眼神,天天守望着地里绿油油的麦苗,巴不得那甜甜的麦苗一夜之间长出金灿灿的麦穗和诱人口谗的面条来。

        这年端阳节之后,生产队给我家分了五斤小麦。苦于当时农村没有面条加工厂,无奈之下,母亲只好将淘洗干净的小麦泡在小木盆里,用小石磨推磨成浆粑,然后放在开水锅里煮食。接过母亲为我舀满的一碗麦糊汤,不知是从未吃过面条,还是第一次尝到麦粥的缘故,反正我认为那次吃的就是面条,当时觉得嘴里特别的甘甜和清香。

        一九六七年暑假的一天,我冒着盛夏如火的骄阳,照例从和尚山拾柴回家。临到家门口时,母亲连走带跑上前扶我放下肩上的一挑柴禾,一边充满无限疼爱的语气对我说:“拴娃,快去洗脸把汗擦哒,娘今天给你弄好东西吃。”

       听罢,我顿时精神一振,忘记了刚才的困乏与疲劳,睁大两眼仰望着母亲,迫不急待地问“娘呀!您给我做啥子好吃的?”

       “面条!”母亲布满皱纹的脸庞带着慈祥的微笑,用她那长满干茧的粗糙的右手,亲切地拍了拍我的脑顶回答道。

         我至今清楚地记得,那年是我们村里有史以来第一次安装面条机器和村民家家户户第一次吃上面条。我还记得,我那年那月那天在家吃的那碗面条,表层是母亲用瘦腊肉和酸菜丝炒的配菜,在配菜下面还有两个煎鸡蛋,除了这两样,面条只有浅浅的小半碗。而当时那面条,因小麦脱麸技术和面条生产工艺落后,那面条既粗且黑,简直就是和着麦麸做成的,质量极差,一下锅就断节糊汤。因此,村里人无不戏称之为“寸金面”和“糊汤面”;可那时却是我所已吃过的食物中最稀奇珍贵的可口美食。



        在此后的十年里,由于生活物资仍然很匮乏,吃面条,尤其是吃上白面条,仍是农村人的一大侈奢欲望。但每年我过生日和周末离校回家背粮饭,或者碰到家里来了客人,母亲宁可自己不尝一口,也要设法为我准备一碗香喷喷的白面条。

        为吃面条,我曾多次“顶撞”过母亲。原因很简单,母亲希望用她无微不至的关怀疼爱,让我感受到我自幼失去父爱后的家庭温馨与温暖;而我常常希望与母亲一起分食难得的一碗面条。一阵你推我让之间,我和母亲为推让那碗面条而喧染在满屋子里的清香与快乐氛围,散发出浓浓亲情并滋润着各自的心田。

        而今,在市场经济的催生下,面条已由那时的稀罕之物,演变成花样繁多的“名门望族”。其质量从标准粉到上白粉、精面粉、增白粉、鸡蛋粉、磨芋粉等面条应有尽有;规格上有宽刀、中刀、细刀和龙须刀之分;味道上以麻辣为主体;食法亦有肉丝面、鸡杂面、炸浆面、热炒面、凉拌面、煎蛋面、热干面、生日面、方便面、肥肠汤面、荷包蛋面、鸡肉汤面、牛肉汤面、猪肝汤面之别,真可谓花样百出,风味万千。

        然而,在母亲离开我们全家的十三年里,尽管现在生活水平比从前好了百倍,我也试图在这些吃法中,努力寻找当初喝着“麦粥比蜜甜”的滋味,但却怎么也品味不出那时吃面条时奇妙而美好的感受。但我却从中品味出了人间真谛:那就是没有任何珍贵的食品比温馨的家庭更有滋味,也没有任何佳肴能够比亲情更香更甜蜜。

 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惘,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而故乡的那碗面却是一种家乡精神的浓缩,让我在无尽的未来征程中,不时想起,念起,给我动力,伴我前行,走过一个个新的里程!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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