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上班的时候,发现主笔先生斜靠着椅背坐在一把三条腿的椅子上,一双脚放在一张松木桌子上。房间里另外还有一张松木桌子和一把残废的椅子,两者都几乎铺满了报纸和剪报,还有一份一份的原稿。有一只盛着沙子的木箱,里面丢了许多雪茄烟头和“香烟屁股”,还有一只火炉,火炉上有一扇上下开关的搭下来的门。主笔先生穿着一件后面很长的黑布上装和白麻布的裤子。他的靴子很小,用黑靴油擦得很亮。他穿着一件有皱褶的衬衫,戴着一只很大的图章戒指,一条旧式的硬领,一条方格子的围巾,两端下垂。服装的年代大约是一八四八年。他正在吸着一支雪茄烟,用心推敲着一个字,他的头发已经被他抓得乱莲蓬的了。他皱眉瞪眼,样子很可怕,我估计他是在拼凑一篇特别伤脑筋的社论。([美]马克·吐温:《田纳西的新闻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