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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进拴丨宣宗宫人《题红叶》鉴赏

作者：2855510 来源：会员中心时间：2025-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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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进拴丨宣宗宫人《题红叶》鉴赏

《题红叶》相传为唐宣宗时宫人韩氏所写，“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短短二十字，道尽了深宫中女子失去自由、失去幸福后对自由与幸福的无限向往，读来令人动容。

诗的开篇“流水何太急，深宫尽日闲”，看似只是简单的对流水和深宫状态的描述，实则蕴含着深沉的怨情。一个少女长期被幽闭在深宫之中，岁月的流逝对她而言有着别样的意义。一方面，她会有流年似水、光阴易逝、青春虚度、红颜暗老之恨。流水匆匆，一去不返，而自己却被困在这深宫之中，眼看着时光一点点消逝，青春在寂寞中悄然溜走，却无能为力。另一方面，也会有深宫无事、岁月难遣、闲愁似海、度日如年之苦。整日无所事事，只能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消磨时光，那种寂寞和无聊如同深渊一般，让人难以忍受。诗人巧妙地以流水之急与深宫之闲形成鲜明对比，不着痕迹、若即若离地托出了这种看似矛盾而又交织为一的双重苦恨。这种表现手法，不直接抒发怨情，却让读者更能深刻地感受到诗人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无奈。

诗的后两句“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运笔更为委婉含蓄。诗人没有从正面直接写自己的处境和心情，不直说自己久与人间隔离和渴望回到人间，而是运用折射手法，从侧面下笔，只对一片随波而去的红叶致以殷勤的祝告。在诗人眼中，这片红叶成了她的寄托，它可以自由地随着流水去到人间，而自己却只能被困在这牢笼般的深宫中。题诗人对身受幽囚的愤懑、对自由生活的憧憬以及她冲破樊笼的强烈意愿，尽在这对红叶的祝福之中，不言而喻。这里的“到人间”三字，含义极其复杂，包含着人生的要求、祝愿、遐想和幻梦。诗人将自己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了这片小小的红叶之上，希望它能带着自己的梦想和渴望，去到那个自由的世界。

俞陛云在《诗境浅说续编》中评李白的《玉阶怨》说：“其写怨意，不在表面，而在空际。”这话同样适用于这首《题红叶》诗。整首诗空灵酝藉，言简意长，给人以丰富的玩索余地。读者在品味诗句的过程中，仿佛能看到那个在深宫中孤独寂寞的少女，她的哀怨、她的渴望，都在这字里行间若隐若现。

在唐代，宫怨诗数量众多，但大多出自宫外人之手。这些诗人至多只能做到设身处地，代抒怨情，有的甚至还是借题发挥，另有寄托。而这首《题红叶》以及另外流传的梧叶题诗故事中的诗作之可贵，就在于它们让我们能够直接从宫人之口听到宫人的心声。这些女子用自己的笔触，真实地记录了她们在深宫中的生活和情感，让后人能够更加直观地了解到封建宫廷制度对人性的压抑和摧残。

此外，“红叶题诗”的故事也为这首诗增添了一份浪漫色彩。据《云溪友议》记述，诗人卢渥偶然得到这片题诗的红叶并收藏，后来娶了题诗的韩氏宫女，韩氏见到红叶后回忆起往事。这个故事虽然在流传过程中可能有添枝加叶之处，但也反映了人们对美好爱情和自由生活的向往。它让这首原本充满哀怨的诗，多了一丝温暖和希望。

《题红叶》以其独特的艺术手法、深刻的情感内涵和动人的故事背景，成为了唐代宫怨诗中的经典之作，值得我们反复品味和欣赏。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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