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中伤

命运的安排，让人都在善良的生活。

“我走之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别劳累过度。看好小天上学，这孩子，我对她将来的成就失去了希望。”

周默然与石静肩并肩走在通往集上的路上说：

“看好小旦，顽皮的要命。”

清晨的凉风吹着，一两声鸟鸣，四下便浮动着复活生灵的迹象。

骚动着的乡村，迷人的旋律，感动着生活，感动着大地。

“其实，我也舍不得离开家。可奈假期到了。如果可以在家多呆一天，我想这一天，要胜过我离开家思念的一年，我真舍不得你和两个孩子们啊！”

石静默然无语地听着，仿佛爱人的语言是一首优美，动听，悦耳的歌声。又似一曲美妙绝伦的旋律，令人为之舒心润肺，心旷神怡。她听着，用身心感受着，这般惟妙惟肖的，人间真爱的美言。

“我真想不出让你，如何宽心于我，这几天似乎生活过于弥乱。我到了那里，立马和她一刀两断，各走各的路。我要重新寻找，属于我自己的那份生活。我无法克制暴风雨的来临，但是，我可以想方设法躲避它。我永远记住你，所说的那句话，这个家，也需要一把伞来遮风避雨。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没能让你，过上一天好日子，等将来我有一天梦想成真，我一定会好好补偿给你的。”

石静看着一棵树上，正飘落下的树叶，那树叶悠然然地落在树根旁边，便安静地睡去了，便说：

“我不需要你，给我太多承诺，只要你时时刻刻，想着这个家，想着辛苦劳作的父母。还有可爱的孩子，就行了。”

周默然仰天长叹一声说：

“如果你在家过得有点烦了，可以到你母亲那边，过一段时间，或者到你姐姐那儿也行。总之，我不希望你不开心。一个人在家带着孩子，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不仅仅是生活，而且还要照料生活。我不希望你，背负着某种思想包袱去生活，那样即使再美好的，再幸福的生活，也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放下所有的思想包袱去生活，这样才不失去生活的韵味。”

“我会好好生活的。”

“放下即是快乐，只要快乐，就是幸福的。”

凉风习习地，吹拂着在晨曦中活跃，太阳开始，浪漫着快乐的大地，将美丽的面孔，洒向广絮无根的天宇。

周默然坐进车里，候车的人不少，他将车窗推到一边。

石静站在车窗前向他叮咛着说：

“别忘了，我在家里等你的电话。”

周默然探出头，双手抱着石静的头，在她嘴上亲吻一下，柔然情情地说：

“我爱你。”

石静脸上微微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晕说：

“我也爱你。”

这时，车子响着喇叭响起，便慢然地移动着，周默然将头缩了回去。

“别忘记了打电话给我！”

石静跟前车子边走边说。

“知道了。”

车子慢慢地加速，拉长了双方情感的距离。石静看着爱人，被毫无感情的汽车带走，心猛地沉淀下去，油然有一种，暮然的空虚感。

仿佛自己，正至身于汹涌澎湃的大海之中，正拼命向一个救生圈游去。当她游到跟前，伸手去抓救生圈时，救生圈突然不见了。让她看不到一线生存的希望。

望着汽车远去的背影，她感到眼睛湿润了。知道自己太空虚了，仿佛脱离了现实的灵魂，承受不起脆弱的感情，而变得如此软弱。

她回到家里，女儿已经起来了。正在被窝里，哄着小弟弟玩。一见她回来，忙扳着小弟弟的脸，转向妈妈说：

“小旦，小旦，快看，妈妈回来了，妈妈回来了。”

石静忙上前伸把手，将儿子连同被子，一并抱起放在怀里，心中方才踏实一点，仿佛那个救生圈，又重新出现在她面前，而且还被她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里。

“小旦什么时候醒的，有没有濑床？”
    石静一边给儿子穿衣服，一边问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女儿。

“还说呢？”

小天埋怨的口气说：

“你和我爸刚走就醒了，还一个劲地哭，我把手指头放在他嘴里，让他吮也不管禁。还咬了我手一下，你看，还有牙印呢？疼死我了，气得我真想胡他。”

小天说着伸出那个，被小弟弟咬过的指头给妈妈看。

石静看了看女儿的小手指说：

“好了，好了，小旦牙软，咬着不疼的。”

“咬不疼，都咬成这样还不疼？不是咬你的手！”

小天缩回手，气生生地说。

石静看着女儿，笑着说：

“那你怎么又把他哄好的？”

“我又咬了他手头一下，后来，他就不哭了。”

“什么？”

石静听了，忙心疼地拿起儿子的小手，仔细地看了看，见儿子十个小手指头完好无损，便放了心地说：

“下次不能乱咬了，你弟弟的手嫩，咬坏了怎么办？”

“我手老了？”

小天赌气地下了床跑开。

石静将儿子穿好衣服，放到一边被上，抛开被看了看。幸好儿子没有濑床，忙又将他抱起来，对着床边把起尿来。

“你把我爸送到集上了？”

小天又回来问妈妈。

“送上了车，你爸爸说好了，下次回家给你和小旦买花衣裳穿。”

“我才不相信呢。”

当周默然下了汽车，不由地愣在那儿，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朱苡芬会春风满面地，出现在他面前。

“你怎么——？”
     他茫然地说。

“没有想到吧？”
    朱苡芬耸耸肩笑着说：

“别这么大惊小怪的，走吧。”

朱苡芬帮他拿着行李，二人便有说有笑地走出汽车站。

“我还以为，你早到深圳了呢？”

“我原本想走的，后来一想。反正假期未到，不如等你一起走，路上也不寂寞。”

“你不该停留在十字路，真的。”

“说真的，我真不想放弃，花费这么大心血，你让我如何恩断情绝。”

“你失去了一颗大树，你将会拥有一片森林。”

“我不想那么声名显赫。”

“至少，你想等船来，得首先建立一个码头才行！”

“我明白，我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码头已安然建好，就等你这条船停泊靠岸，来避风雨了。”

“并不是因为什么要放弃，你应该看的一目了然，清清楚楚。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我也都是无能为力的去改变它的。”

“正因为这一点，我才没有打算把你放弃。”

“为什么？”

“放弃你我做不到。”

第二天一早，正当周默然与朱苡芬，肩并肩地走在候车大厅时。他们刹间失去了，所有的阳光与春风。

石静从天而降，天兵神将般地，出现在二人面前，平静地看着他们。

朱苡芬睁着一双惊然非非的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石静。

周默然也一是惊愕万状，六神无主地看着爱人。

目光相对，一时无语。

石静看着周默然，眼中腾然升起万般怒火。暴睁双目，铁青脸色，举起巴掌就打。但是，落地无声。落到周默然刹然色变的脸上时，却轻轻地，无声无音。变成温柔的奖赏，她轻然抚爱着自己男人的脸，轻声说：

“默然，拥有的应该去好好珍惜。失去的就把它忘记吧。过去是固定的，现在才是多变的。别把过去当做回忆，更不要去珍惜。好好把握现在一分钟，胜过你苦苦珍惜过去的一万年，时光不会倒流，岁月更不会轮回。有空常回家看看孩子。”

说着，她在周默然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转首对着张目结舌，手足失措的朱苡芬说：

“朱小姐，有时，默然像个大人，长大的大人。但，更多的时候，他却像个孩子。希望你在做好一个爱人的同时，也要做好一个呵护孩子的母亲。爱他，呵护他，任性他。好女人应该是，男人的一所学校，好女人同时，也是男人眼里的，一所名牌大学。希望他在你这所大学里，是一位出类拔萃的好学生。”

说完，她在二人，不知所以的表情中走去。

“静！”

周默然一个激灵，方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方才明白眼前锁发生的事，忙追上爱人，哀语求求地说：

“你去哪？”

石静止停脚步，平静地看着，曾经若般疼爱，如今又移情别恋，令她肝肠寸断，伤心裂肺的爱人。静默着，像似突然看着一个，过来问路的陌生人一样。

“静，我……”

周默然看着爱人，一双善良的眼睛里，闪烁的冷漠的眼神，心中寒然而栗。

“我已经将美丽，让给了你，希望你善良地生活着。我们没有什么，让对方依依惜别的留恋。你保重吧！”

她仰首望着庞大的候车厅上空，真希望它突然落下，埋藏一切。把她们的爱情一并埋藏。然而，这上空又似乎生了情，不忍心将惨不目睹的情景，展现于世人惊愕恐惧的眼神中。

她长长地吐了口气，看着可怜巴巴的爱人说：

“你让我给你什么呢？一把伞，对吧？”
     “静，你听我讲，其实，我们并没有发展到，让你难于想象的地步。真的，我以为她早走了，可，这——这是否好像在演戏？”
      周默然含糊其辞地解释着说。

  “其实，你们真的在演戏，只是假戏真做罢了。你们这出戏很棒，很精彩，让人拍案叫绝。让人措手不及。”

“静，我……我怎么向你解释，你才肯原谅我呢？”

“你用不了解释，我也不会原谅你的，咱们如今泾渭分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不必在乎谁了。长痛不如短痛。”

“静，你讲的什么话？现在我们就回家。好好生活。我不出去打工了。”

“我们？还有家吗？”

石静待着疑惑的语气说：

“我们一起回家生活，嘻，这可能吗？简直是天方夜谭。”

周默然看着爱人，越来越感到她的冰冷。仿佛，她是一个玉砌冰雕的女神，只可观看，不可触摸，一旦触及将寒砌入骨。

“我不能失去你！”
     周默然目光中，闪烁着情感的泪花说：

“并不是你想不想失去我，而是我想失去你？希望你要好好珍惜拥有的。失去就是过去，是固定的，而现在是多变的。希望你能随波逐流，当个好舵手。别再轻易又失去一片彩云，天上的彩云，并不是每一朵都那么好看，并不是每一朵，都能让你随心所欲的拥有。”

“我宁愿失去一千朵美丽的彩云，也不愿失去，你这片真实的天空。”

“天空属于飞翔的鸟，但不属于人类的思想。希望你校正自己的目标，有缘，我们会在人海中相逢。”

“静……”

 “别说了。”

 石静打断他的喋喋不休说：

“如果你认为，不浪费感情的口舌，你就对着大厅，那个柱子表白吧。我走了，希望你永远幸福，快乐。”

说完，她转身而去。
   “静，我爱你，我永远属于你的，你也永远属于我的。”

周默然对着远去的爱人，大声呼唤出，自己真正的心声，不顾及来往乘客，对他的惊讶之举的反应。

石静无一点恋惜之情地走了，她不在属于任何一个人，她属于她自己，属于重新塑造出的她自己。

仿佛她是一只，脱壳的灵魂之鹰，又是一个脱壳的灵魂。

她走在广絮无垠的感情的天空下，向着属于未来，属于未来中自己的未来走去。

（责任编辑：王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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